2017年《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方案》出台，重点任务包括深入推进燃煤锅炉治理，全面完成以电代煤、以气代煤（“双替代”）任务，重点行业升级改造等。这些任务要求：将纳入淘汰清单中的4.4万台燃煤锅炉全部“清零”；完成以电代煤、以气代煤300万户以上；完成相关电站煤电机组超低排放改造等。
这些政策推动下，京津冀大气污染治理取得的显著环境效益毋庸置疑，然而对于其经济影响却存在争议。舆论往往更容易看到环境政策带来的经济成本，并归结到对经济发展负面影响上。然而，由于环境政策与经济系统间确实存在复杂的耦合关系，除了显性的成本外，换个角度来看，环境政策所带动的环保投资也能创造市场需求，进而拉动经济发展。
为全面了解环境政策的经济影响，我们比较了国际通用做法，采用投入产出分析工具，测算了环境政策的经济拉动效应，重点选取大气污染治理政策中的燃煤锅炉治理、居民冬季取暖“双替代”和燃煤机组超低排放改造三项措施，对其经济拉动作用进行量化评估分析，得出结论如下：
京津冀大气环境治理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燃煤锅炉替代、居民冬季取暖“双替代”以及超低排放改造三项政策由于直接作用于我国相关经济产业部门，通过政府或企业在环保领域的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拉动我国经济增长。基于估算的资金投入量，计算出三项政策对国民经济的拉动总产出为9658亿元，燃煤锅炉整治、“双替代”、燃煤电厂超低排放改造对国民经济产出拉动分别为129亿、1310亿和8219亿元。
京津冀大气环境治理拉动的行业带动我国经济增长能力较强。通过量化评估，可以发现燃煤锅炉替代、居民冬季取暖“双替代”以及超低排放改造政策作用的行业对经济系统产生的乘数效应均在3.5以上。即对这些领域每万元投入能获得国民经济系统3.5万元以上的新增产出，其中燃煤锅炉整治、“双替代”、燃煤电厂超低排放改造拉动系数分别为3.63、3.79和3.57，表明通过产业关联作用，在京津冀大气环境治理驱动下上述领域的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拉动能力较强。
京津冀大气环境治理拉动的产业相对集中。通过计算上述三项环境政策对国民经济各行业的影响可以发现其对第二产业部门影响最大，比重分别为86.2%、84.5%和82.5%。其中，燃煤锅炉替代主要拉动产业集中在设备制造、黑色和有色金属加工、商业服务及运输服务等行业，“双替代”主要拉动通用设备制造、电力、黑色和有色金属加工、商业服务及运输服务等部门，燃煤电厂超低排放改造拉动主要集中在专用设备、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建筑、化学产品、通用设备、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等行业。
抓环保不能只是简单算算环保账和成本账，还应辩证、全面看待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现在面临的环境问题归根到底是我们过去留下的欠账，从全社会、大尺度和全周期来看，这些环境治理的投资是必须的，是对过去忽视环境成本的纠正。纠偏后再来看待京津冀大气污染环境治理，可以说其带来的投资通过创造市场需求和产业传导确实能带动更多相关产业的发展，对经济发展也存在拉动作用，也就是说抓环保就是抓发展。
发布：“中国环境战略与政策“微信公众号，2017年3月18日
作者：张彬、李丽平、张莉，环保部政研中心国际所；安祺，环保部政研中心总师办
